陕西神木21名矿工遇难，“抓拍”巡查中埋地雷爆炸

白集矿业李家沟煤矿，位于生产调度中心大楼旁的“副坪东”，矿工们通常进矿工作。 1月13日，事故发生后的井口全是救援车辆。

记者/徐大伟霍思毅

本文首发于《中国新闻周刊》第885期

“别去那里，井里出事了！”

李楠正要到达井口，却被提井逃生的挖掘队工人拦住了。卸完煤回到井里，余海星走到了中途的矿道上。听到煤矿出事后，他立即丢下车跑了出去。他成为团队中唯一的幸存者。

1月12日16时30分左右，陕西省神木市百济矿业李家沟煤矿发生地下顶板坍塌事故。共有87名矿工进入井下执勤，其中66人被安全吊入井中，21人被困遇难。 1月13日，神木市政府发布公告，截至2019年1月13日12时35分，21名遇难矿工遗体全部抬入井内。

李楠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救援队第一次下矿并没有成功，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发现最后两名被困矿工的遗体。新京报援引参与救援的矿工称，救援现场一片漆黑，开着大灯看不清矿井内的情况，救援靠的是感觉。一名在现场目睹救援的煤矿工人向《中国新闻周刊》描述，盛京的尸体“黑乎乎的，衣服都没了”。

据官方消息，1月14日，神木公安局对百济矿业股份有限公司法人张某某提起诉讼；常某某、总工程师涂某某、挖掘队长张某某被刑事拘留，公司银行账户被冻结。目前，事故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受害者都是外包工人

发生地下顶板坍塌事故的李家沟煤矿位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市小寨村，隶属于百济矿业。公司成立于2003年，经营范围包括煤炭开采和销售。百济矿业共有三名股东，分别是张增峰、宋广平、张德锁，其中张德锁任公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发生顶板坍塌的李家沟煤矿位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市小寨村。属中型煤矿，年产煤90万吨。摄影师/记者徐大伟

截至2016年12月末，据陕西省煤炭生产安全监督管理局统计，李家沟煤矿年产能为90万吨，为中型煤矿。

顶板塌陷是指在开采过程中上层矿岩层的坍落现象。这是因为原本平衡的矿压在开采后被破坏，所以多发生在顶板，即煤层以上岩层受压时。

顶板坠落事故是煤矿五大灾害之一，占所有事故的60%以上，人员伤亡的40%左右。理论上，煤层越厚，事故频率越高。李家沟煤矿煤层平均厚度为4. 2m。根据《煤泥地质勘查规范》中对薄煤层、中厚煤层、厚煤层和特厚煤层的定义，属于厚煤层。

陕西鲁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白集项目部生产技术部部长秦培建在当地调查后发现，李家沟煤矿所在的神府煤田大部分煤层埋藏较浅岩石较薄，平均开采高度4.2m，覆盖较厚的松散层。他通过对李家沟煤矿的分析发现，该大采高、薄基岩煤层的矿井压力规律与普通采场不同，在压力过程中存在明显的顶板台地沉降现象。

上述分析见于秦培建2018年4月发表在《内蒙古煤炭经济》上的论文。论文的开头很明确：该研究为指导生产提供了较为完整和准确的数据。也就是说内蒙发生矿难，在此次事故发生前，李家沟煤矿的主管公司陕西鲁泰已派专人对煤矿工作面受压情况进行分析，以便更好地进行安全管理应对。

此前，2017年8月，陕西秦安煤矿安全评价公司对李家沟煤矿进行了安全评价。报告指出，该矿为低瓦斯矿，开采的煤层为易自燃的Ⅰ类煤层，煤尘具有爆炸性。

2014年5月25日，山东济宁鲁泰控股与百济矿业签署了矿山开采业务托管协议，百济矿业受鲁泰控股全权委托。随后，陕西鲁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几名鲁泰员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陕西鲁泰是山东鲁泰的子公司，类似于山东鲁泰在陕西的项目部。在陕西，鲁泰控股还承办了陕西府谷煤化集团一龙煤矿。 《中国新闻周刊》获悉，根据托管协议，煤矿所有权属于百济矿业，鲁泰主要负责煤矿综合运营、工人管理，以及机修、电工、和锅炉。

这次遇难的矿工不是鲁泰的员工，而是外包工程团队的。几名鲁泰员工表示，这些外包工程团队的大部分成员都是陕西本地人。右侧是顶板坍塌事故工作面，左侧是鲁台综采工作面，两者相距一两公里。事故发生后，打安全井的矿工很大一部分是鲁泰的员工。

《中国新闻周刊》获得的一份遇难者名单显示，此次遇难的21名矿工中，除山东一名外，其余均来自陕西。陕西矿工中有9人来自陕西西乡县，最小的只有25岁。遗体停放在神木西沙殡仪馆和大流楼殡仪馆。遇难者家属分散在酒店。

本次遇难的21人，均为外包组连采组早班人员。事故发生后，只有一人逃脱。多名矿工向《中国新闻周刊》证实，井下同时存在三个工作面，分别是开挖、连采和综采。每个工作面分为两组：早班和晚班。其中，开挖和连采属于同一个外包团队，业主是陕西西乡人，陈姓。井下人员构成复杂，“连叉车都外包出去了”。

所谓连采，是指连采机与锚杆钻机交替进行挖掘和支护作业；综采是指煤矿中的综合机械化采煤，一般采用采煤机开采，然后通过皮带输送到地面。

在李家沟煤矿，综采作业由鲁泰公司负责，挖掘和连采由外包团队负责。李楠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所谓开挖作业是先行者，类似于“老鼠挖洞”，目的是将工作面运送到机采作业中。在无法开采综采的情况下，连采团队将使用小型机器进行补充开采。上述不少矿工也表示，相比之下，综采作业相对安全，而连续采矿作业则非常危险。

危险的采空区

矿难发生地神木市煤炭资源丰富，已探明煤炭储量超过500亿吨。神木煤田勘探范围内可采和部分可采煤层8个，单层最大厚度12.02米。煤层近似水平，断层少，顶底板稳定，含气量极小，埋藏浅。许多地区的覆盖范围只有4到5米。有的地区有大面积的裸地，很容易开采。李家沟煤矿采用平巷开发方式。主平隧道深入深山，全长1800米，主干道宽阔，可供车辆通行。矿工一般从生产调度中心大楼旁的“副坪东”进入矿场。

煤矿的三个井下工作面相距较远。煤矿井下作业时，严禁旷工擅自进出非自有工作面。据李楠介绍，李家沟煤矿以综采为主，连采组群为辅。由于他所在的团队是外包团队，工作内容往往是多变的。 “你做什么工作？如果没有煤，做一些清洁和辅助工作。”

李楠说，在整个百吉饼矿业，来自山东的鲁泰团队就像一支“正规军”，而他所在的外包团队更像是一个“散兵”。进过四五座矿井的李楠一直认为，百济矿业是他去过的最有安全感的矿井，直到这次顶板坍塌事故发生。几名在井下工作的矿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该煤矿对矿工的管理相当严格。每次去矿场都要提前半小时召开例会，迟到的罚款200元。

下矿后，矿井内的车辆和人员都配备了定位器，“三个查表器，灭火器，一个都不能上班。”在李楠的印象中，陕西有的煤矿连螺栓都没有，而白吉矿的螺栓、电缆、吊网、顶板机、喷浆全部都有。在当地矿工中，也有传言称百济矿业“不赚钱但很安全”。

据李楠介绍，巷道呈T字形，宽约4米。连采组使用的采煤机宽约2米。一般是先挖左边再挖右边。整个操作是循序渐进，确保安全。李楠对屋顶坍塌感到惊讶，不少进入井下的矿工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们之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太原理工大学矿业学院教授李双锁在接受科技日报采访时表示，煤矿顶板倒塌通常是有预兆的，但人们的认知能力有限。很难找到。

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1月12日，李家沟煤矿顶板坍塌，采空区有毒气体溢出。采空区是采煤留下的空腔，常充满危险易燃废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倒塌并导致地面沉降。

陕西省煤炭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回应红星新闻称，当时接到了现场打来的电话，称矿井一氧化碳浓度非常高事件发生的时间。李楠说，一旦采空区大规模塌陷，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上面，喷出的气体就像一把气枪。据一些逃跑的矿工回忆，他们的耳朵被气浪弄伤了。

神木地区规模化开采始于1980年代，1998年达到顶峰，拥有煤矿301座。更多。

2017年3月，陕西省安监委发布陕西省安委2017年第3号通知，明确指出榆林市要注意防范大面积屋顶坠落事故，应进行检查。煤矿是否对矿区及周边采空区的悬顶、积水和有毒有害气体进行了识别，是否按照防爆墙标准建造了永久性密闭墙，矿井顶板是否有监控系统采空区已建立，是否有大屋顶塌陷迹象 及时停产和员工退出制度。

事故发生的工作面，叉车和自卸车可以进出。这次遇难的许多矿工都是车床工人。据不少矿工回忆，运煤车一般进出502矿道，属于进风口，空气新鲜，距离也近。 512矿井是出风口，用来排放各种废气，空气混浊，距离远。

就在事故发生前一两天，百济矿业总工程师涂总突然要求司机从512矿道上车，从502矿道下车。违反者将被罚款。矿工卢伟回忆，以前有煤的时候车床下矿，现在不管有没有煤都下矿。批准被质疑的权利

2010年4月2日，陕西省发改委批复李家沟煤矿项目。工业用地选在沟、沟、谷、滩，采用平隧道开发方式，中央平行通风。达到设计产能后，配备综采工作面。煤炭地下运输采用皮带输送机，辅助运输采用无轨胶轮车，生产的原煤采用公路运输。项目总投资2.82亿元，其中项目资金0.85亿元由百吉矿业自有资金结算，其余1.9.7亿元将向银行申请贷款。

新京报调查发现，该煤矿于2007年12月5日开工。在此之前，原国土资源部（现自然资源部）曾出台规定暂停受理煤炭申请勘探权。 2007年6月27日，陕西省国土资源厅将本项目等4个找矿项目作为2004年2月19日前正式受理的项目，按剩余问题向国土资源部提出申请。 陕西省国土资源厅按协议出售处置，同意。

对此，陕西省国土资源厅在2013年做了情况说明，仍以“尚存问题”为由对探矿权申请进行了说明。还说，2004年之前接受的探矿权相关材料已经找不到了。

有媒体质疑其探矿权获批涉嫌走“绿色通道”。中央巡视组在2017年6月8日的反馈中提到，陕西矿产资源勘查、开采、经营和国有企业增资扩股等腐败问题“尚未揭开”。 2018年11月19日，陕西省委第六巡视组向榆林市委汇报巡视情况时强调，当地矿产资源领域的腐败问题尚未“解决”。

在神木，官员与煤老板的纠葛由来已久。 2015年7月17日，百济矿业法定代表人由张胜利变更为张德锁。 《中国新闻周刊》通过“启信宝”查询显示，张胜利在多家煤矿担任高管或持股。第一财经2011年的一篇报道称，张胜利卷入了一场价值100亿美元的当地大北茅煤矿纠纷。

2017年，陕西开展煤矿综合安全“体检”专项工作。到12月，陕西省煤监局、煤炭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将对隐患突出的企业进行“回头看”。 《体检》内容将煤矿分为正常生产煤矿、责令停产停产煤矿、煤矿长期停产停产、列入淘汰落后生产计划的煤矿产能和产能过剩。

据红星新闻报道，百济矿业被列入《正常生产建设矿山名单》。 2017年10月31日，陕西省安监局煤矿安全生产许可证领导小组召开会议，同意将百济矿业等11个煤矿的安全生产许可证延长三年。此前，陕西秦安煤矿安全评价公司2017年下半年对百济矿业进行了安全状况评价报告，评价结果合格。 2018年6月19日，百济矿业被陕西省煤炭生产安全监督管理局认定为安全生产二级标准。

煤矿安全生产标准化水平分为三个层次。一级考核成绩须在90分以上，二级考核成绩须在80分以上。其中，井下煤矿11项单项考核分数不得低于80分。通风、地质灾害防治、测量四项单项权重最高。

粗采带来严重的后遗症

地表裂缝，庭院水井错位，房屋倒塌，房屋的墙壁似乎从中间裂开。这样的景象在神木并不少见。

早年煤矿过度开采造成的地表沉降对当地居民的生活造成了负面影响。地下，人工开挖形成的“洞”，使采空区成为矿山生产面临的主要安全问题之一。

早在2008年，就有媒体调查发现，神木县煤矿开采形成的沉降面积为56.16平方公里。到2018年，据神木政府统计，该面积已达484平方公里，10年增长近8倍。采煤沉陷区和隐患区覆盖煤炭资源约10亿吨，主要分布在大柳塔、中集、孙家岔、店塔、永兴、西沟、马家塔、高家堡、晋街等9个乡镇。事故发生的李家沟煤矿位于永兴。

榆林市法制办在题为《神木县采煤塌陷区和火灾隐患区综合治理试点工作报告》的报告中指出，神木县早期采煤主要采用资源回收率低。 ，“房柱式”或“留柱式”爆破采煤法，安全性和可靠性较差。这种相对落后的开采方式，回收率低，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余的煤柱和顶板开始风化，导致煤层上部的土石覆盖层大面积坍塌，表面出现裂缝，剩余的煤开始自燃，大量有害气体泄漏。

截至2016年，在神木所在的神府矿区，总储煤面积6324平方公里中，开采面积366平方公里，占5.7%，涉及一共有煤矿194个，19个乡镇，360个自然村，3.5万余人。截至2016年，塌陷区共损毁房屋4800套、土地130965亩，还对公路、铁路、天然气等设施造成较大破坏和影响。

据专家测算，当煤炭产量达到2亿吨左右时，每年将形成80～100平方公里的采空区。早在2016年，神木县原煤产量就已经“破2”，达到2.15亿吨，占当年全国原煤总产量的6%左右，煤炭工业产值达到810.410亿。 2016年，神木贡献了榆林市1/3的GDP。一年后，神木撤县设市，成为陕西省第四个县级市、榆林市第一个县级市。

1982年，陕西省185煤田地质勘查队证实，陕西省神木、府谷7894平方公里土地上蕴藏煤炭877亿吨。从此，位于神府-东升煤田腹地的神木，开始了近30年“以快水开矿”的野蛮成长阶段。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三超”现象明显。煤矿为了追求利润，超出了核定的产能、核定的生产强度和核定的人员组织生产。

据统计，2000年至2012年“三超”现象较为严重。全县地方煤矿核定总产能仅1000万吨/年以上，但实际产能为高达每年7000万吨以上。一些核定产能为6万吨的小矿山，实际年产量可达60万吨。超过核定产能10倍的矿山很多。

简单粗暴的采矿后遗症很快就暴露出来了。 2009年1月19日至2010年12月28日，神木县发生沉陷地震11次，爆破地震1次，不明原因地震1次。地震最高震级3.3级，最低1.5级，每次地震间隔最长5个月以上，最短不到1天。专家分析，神木县煤矿采空区较多，大部分地震都是采空区塌陷造成的。

神木市委书记张升平曾对媒体感叹：“面对日益恶化的采矿环境，神木采煤塌陷区和火灾危险区治理刻不容缓，必须抓紧实施。”

2009年3月，神木县政府成立采煤塌陷区和火灾危险区综合治理领导小组，制定了《神木县煤矿采区和火灾危险区综合治理实施办法》，首批确定11个煤矿为治理示范试点。 7月29日，榆林市还发布了《神府矿区采煤塌陷区综合治理试点示范方案》。

据了解，神木将采空区分为两种治理。对100米以内的“房柱式”老采空区，主要采取露天开挖与地表生态恢复治理相结合的方式；对覆盖较厚的重点区域（城镇、高速公路等）采用填筑加固和灌浆进行治理。对于机械化综采形成的采空区，需要在采前进行全面安置和村民安置。

榆林市委原书记李金柱表示，根据目前国内外控制沉降的经验，将砂、矸石、灰泥等充填材料送到采空区管理地压和控制围岩崩塌。随地表移动，在形成的回填土上或保护下开采的开采技术是控制地面塌陷的相对成熟有效的技术。但他也指出，治理的难点在于成本。按照“谁开采、谁受益、谁破坏、谁控制”的原则，大多数煤矿不采用回填技术的主要原因是回填开采每吨煤的生产成本会增加50-120元。 .

神木县采煤塌陷区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王小虎说：“填筑加固注浆成本太高，没有广泛应用。”很贵，35亿元的投资也不是什么大工程。以神木金街镇为例。 2014年投入4000万元以上，对300多亩采空区进行灌浆处理，平均采空区1亩。治理成本超过13万元。

托管模式的隐患

这次事故也暴露了托管模式的一些问题。煤矿托管作为一种常见的资源整合形式，诞生于全国范围内自下而上的煤炭资源整合。

早在2007年，陕西省就批复了《关于榆林市矿产资源整合实施方案的报告》，要求在2007年底前完成煤炭资源整合规划。全市地方煤矿由389个减少到268个，减少121个，减少31.1%。产能由2435万吨/年提高到8054万吨/年，单井规模提高到30.05万吨/年内蒙发生矿难，6万吨/年及以下矿山全部淘汰。

通过整合，神木县的矿山数量也从2000年的236座下降到2009年的148座。

2010年10月，国务院发文明确顶层设计布局，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煤炭资源整合和并购。

文件指出，在煤炭资源整合过程中，出现了股份制改造、企业改制、煤炭股份收购等多种形式。对安全生产管理不足或不完善的小煤矿，可将小煤矿委托技术先进、安全管理有保障的大煤矿进行安全生产。据《中国煤炭网》报道，山东鲁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前身为山东鲁泰煤业公司。 2013年以前，公司以煤炭为主，拥有太平煤矿和卢瓦煤矿两个自营矿山。

但受煤炭行业整体下滑的影响，太平煤矿连年亏损，人员过剩严重。为分流富余人员，该公司经调查发现，陕西省多座改制煤矿基础设施较好，但缺乏专业的采矿队伍。于是，陆泰想到了外包生产矿山的“托管”模式。

于是，2013年12月，山东鲁泰在陕西神木注册成立了陕西鲁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百吉饼成为它托管的三个企业之一。 2018年12月，《济宁日报》专访陕西鲁泰总经理楚旭峰。他指出，近年来，山东鲁泰控股集团不断创新经营模式，充分发挥管理、技术、人才优势，大力实施煤矿托管“轻资产”发展模式。陕西年产能达到400万吨。

另一组数据显示，自2013年11月以来，鲁泰公司先后托管陕西省2座煤矿和山东省1座煤矿，累计生产煤炭308.9万吨，实现利润超过2600万元，分流太平煤矿富余工人418人，每年节约人工成本4245万元。

这种托管本质上是一种生产服务外包。在法律关系上，采矿权和所有权仍归原企业所有，经营权分离并授予受托企业。承包商应对委托人的施工、生产、安全和运营管理负责。原煤矿业主负责煤炭销售、安全监控管理、设备检修和大型物资采购。

理论上，在责任界定上，承包方应承担企业安全管理责任，原企业应承担安全生产主体责任。但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龚煌指出，煤矿托管的委托方和委托方均具有独立的法人资格，安全生产事故的责任人是谁？在许多煤矿托管中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在实践中，以托管为幌子转移监管责任的现象比较突出。

对于百济的安全管理，楚旭峰表示，2018年5月，百济煤矿刚刚通过了陕西省煤炭监管局的二级安全生产标准化验收。

No problems were found in multiple "physical examinations"

According to the "Assessment and Grading Method of Coal Mine Safety Production Standardization (Trial)", the coal mine safety production standards are divided into three levels. Among them, the total score of the second-level assessment must be above 80 points, and the individual assessment scores including safety risk classification management and control, accident hidden danger investigation and management, ventilation, geological disaster prevention and measurement, etc. cannot be lower than 80 points.

The document also stipulates that for classified enterprises, coal mines shall organize at least one comprehensive self-inspection every month, and one comprehensive self-inspection shall be carried out by the subordinate coal mining enterprises every year (the enterprise and the coal mine are integrated by the coal mine organization. ), and the self-inspection report shall be submitted to the provincial competent authority.

Graded coal mines can enjoy certain incentives. For example, when local governments take regional policy shutdown measures due to accidents in other coal mines, they will not be included in the scope of shutdown in principle.

This measure is effective from July 1, 2017. As early as 3 months ago, Shaanxi Province has issued the "Implementation Rules for the Standardization Assessment of Coal Mine Safety Production in Shaanxi Province (Trial)". For the safety inspection of classified coal mines, the county-level full coverage inspection is required once a quarter, and the municipal-level inspection is required. Spot checks are conducted once every six months, and the percentage of annual spot checks should not be less than 50%; the provincial coal administration bureau will spot checks once a year, focusing on third-level mines, and the percentage of annual spot checks should be no less than 10%. For coal mines that are found to have major hidden dangers of accidents, the safety production standardization grade they have obtained shall be revoked.

In March 2017, Shaanxi carried out a special "physical examination" for coal mine safety in 506 coal mines in the province, covering licenses, safety monitoring, investment in safe production, and roof management. Among them, roof management can play a key role in the prevention of "falling roof" accidents.

5 months later, Baiji's name appeared in the third batch of second-class safety production standardized coal mines announced by the Shaanxi Provincial Coal Production Safety Supervision and Administration Bureau. According to the regulations, one of the basic conditions for applying for a rating is that there is no major accident hidden danger.

Beginning in June 2018, Shenmu City began to carry out coal mine safety inspection activities across the city.

On June 1, the Shenmu City Energy Bureau issued the "Notice on Launching the 2018 "Safety Production Month" Activities, which lasted for a month. On June 8, the "Notice on Carrying out the Large-scale Inspection, Remediation and Improvement of Coal Mine Safety Production" was issued again, requiring the city's coal mines to carry out a five-month safety production "large inspection, remediation, and improvement" activity. The event starts on June 1st and ends on October 31st.

On July 13, the municipal government issued the "Work Plan for the 100-day Inspection Activity of Coal Mine Safety in Shenmu City". Resolutely curb the occurrence of large coal mine accidents. The activity conducted a mine-by-mine inspection of 110 territorial coal mines under safety supervision in the city. The inspection content involved issues such as super-capable organization of production, whether the safety qualification of the trustee of the trustee coal mine complies with the regulations, and whether the safety production responsibility of the trustee and the trustee is clarified and implemented.

An expert who did not want to be named told China News Weekly that such inspections are like "scratching the itch".

As for the supervision problems of coal mines, Ge Qiaojun of Shaanxi Provincial Geology and Mineral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pointed out that in 2016, less than 20% of the total number of coal management professionals in Shaanxi Province, the number of people is small and the task is heavy, resulting in the lack of coal mines necessary supervision.

The roof collapse accident in Lijiagou Coal Mine caused a great shock in the local area.

According to local sources, in order to learn the lessons of this accident, all private coal mines in Shenmu City have stopped production and security inspections and only sell inventory. In addition to the previous shutdown of coal mines in the working face, the number of shutdown coal mines in Shenmu has increased to more than 70, and it has not yet been determined when to resume work.

A large number of coal mines have stopped production resulting in changes in supply and demand. According to data from the Yulin Coal Trading Center, from January 13, coal prices in Yuyang District, Shenmu and Fugu under the jurisdiction of Yulin City have risen by 10-30 yuan per ton.

After the accident, Li Nan fell into anxiety. Li Nan's father was also a miner, and a falling coal stone smashed him into a paralysis. Li Nan said he knew the horror of going down a well. "There are rocks on all sides and you can't predict when the coal will collapse."

This year, Li Nan took his wife and daughter to and fro between four or five coal mines until he came to a place he thought was "very safe" Bagel Mining.

"It is said that coal miners earn a lot of money, but we only have one day's money for each day's work, not every day we go down the mine, and wages are only paid once every two or three months."

Li Nan said that if the accident happened, Baiji Mining estimated to stop production for a year or two, and he would have to find another coal mine to continue working.

(Li Nan, Yu Hai, Lu Wei are pseudonyms in the text)